而以当今陛下年少时的经历，他绝不会废了太子，再加上太子当得也不错，势必会继任大统，你日后、你能护得住她么？”

谢安怔了怔，他没想到母亲会这么问。

谢母就把他的怔忪，当做没十全的把握，她叹了一声，“你是我生的，你什么心思，你以为我看不出来？你对悠悠是一见钟情，没错吧。”

谢安：“……”

尽管不想承认，但对于愣头青时期的自己而，是的。

他那时也被方明悠的皮囊吸引了，把她当做出尘不染的仙子。

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仙子，是善于蛊惑人心的妖精，心如蛇蝎、手段极端。

于是他这份沉默，再次让谢母明悟到，自己没看错，她又叹了一声，“所以我给你张罗娶妻，你总是不咸不淡的，也是因为放不下悠悠，对吧。”

谢安：“……”

如果这么认了，母亲能不张罗，似乎也不是不可以。

唯一的一次年少慕艾，就撞上个虚荣功利的方明悠，早就让谢安对什么男女情爱，没了心思。

如果不是为了母亲，他真不想成亲，多个不熟悉的人在身边晃，还得分心去经营，并不舒服。
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谢母头疼极了，“你既然不想娶，何必拖着人家王姑娘，你现在、你这叫怎么回事？”

“王侍郎原本就打算在春闱后，再给王娴定亲。”终于不再沉默的谢安，替自己辩解了一句。

“那春闱之后呢，你打算怎么推辞？”谢母追问道。

“……”谢安再次沉默，毕竟在他原本的计划里，倒是没打算再推辞。

但现在，母亲似乎愿意接受他不急于成亲，那他自然不会说出计划来。

谢母就当他是没想好，登时更头疼了，“那你到底怎么想的？你还想争取悠悠，还是想等时间长了、淡了，再相看？”

谢安对再相看，自然是拒绝的，所以他皱了眉。

谢母自然就看出他内心的拒绝了，“那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
“再看吧。”谢安模棱两可道。

谢母有些无语，语气甚至不自觉的带上了点恨铁不成钢，“再看？再看下去，悠悠真就嫁人了！她都十八了！你心里没数？

若非这数月以来，波折不断，她恐怕早就嫁给子彦了！还有你什么事？你不就被拒绝了一次？你知不知道你爹求娶于我时，被我拒绝了几次？”

谢安错愕，“娘拒绝过爹？”

“当然！他年级那么大，老牛吃嫩草，还不兴我拒绝？谁知道他那么大年级还没娶亲，是不是有毛病？”谢母没好气道。

谢安：“……”

记忆里的爹娘，感情很好。

所以爹没了之后，娘性情大变，他能理解。

不过死里逃生后，娘倒是慢慢恢复了过往的爽朗性情。

“娘是怎么拒绝的？”谢安有点好奇。

“起初倒还客气，后来他一直纠缠，我可就没那么客气了，说话挺难听的。”一边说，一边观察儿子神色的谢母寻思着，悠悠为了让儿子彻底死心，肯定说得很不客气。

所以这小子才在被拒绝了一次后，再不敢追求人家了？瞧这畏畏缩缩的样，谢母有些烦躁！

“但难听点也没什么，毕竟是他先看上的我，而且他一个大男人，没那么小心眼，后来不就成了？”

谢安：“……”

所以临死前的方明悠骂他心眼比针尖还小，倒是没骂错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