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手艺,是“孤陋寡闻”的明悠,万万没料到的,论起来——
谢安在这个时代的积累和见识,绝对比明悠丰厚,明悠再怎么说,也只在这个时代生活过七年而已,完全不知道“古人”的很多本事远比她想象中还要高明,吃了异世孤魂的亏。
……
喝了口茶压压惊的明悠,很快在适风与东厂的人交涉完之后,由东厂的人,护送回了谢府。
谢母还不知道她要回来,所以并没有在府里等她,这会也还没收到她又倒霉的消息,还在绣房那儿。
李明珠也在送完她之后,老实跟东厂的人回了家,原定的青楼计划,因为还有个漏网之鞑,而暂时作废了。
不过李明珠前脚刚走,谢安后脚就回了,还亲自过来问候道,“受惊没?”
“还好。”明悠住的寝卧旁,有个小花厅,可以接待闺阁密友,谢安眼下就坐这儿呢。
第一次来的谢安,一眼就被桌案上的几朵淡菊吸引了目光,花很新鲜,应该是刚剪的,配上一节姿态苍劲的翠松,生机盎然,雅趣横生。
花、松下头,配的是墨色花瓶,也不多矜贵,却很合适,再往下是被舍弃的枝枝节节,以及一把剪子。
明悠让碧翠把剪子和残枝收拾好,才问道:“兄长喝花茶吗?”
“嗯。”谢安没拒绝,虽然他其实并不爱喝花茶,总觉得甜腻、香薰得过分。
但明悠给他沏的,明显颠覆了他对花茶的认知,清香沁人、暖润如春。
“多谢兄长让适风过去帮我,不然我可能被掳走了。”明悠说了下自己的遭遇。
尽管适风还没来及上禀,但有让人捎了消息,所以谢安只知道个大概,这会听完,倒笑了,“上回我没跟你说他是谁,你倒还乐意跟我说实话?”
明悠很坦然,“有求于人,遮遮掩掩也没意思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求过我了?”谢安轻嗤。
明悠呵呵一笑,避开这话题,“兄长现在能告诉我,他是谁了么?”
“你又没见到他的脸,怎么就肯定是他?”谢安反问。
“你猜为什么都被抓了,就他能跑?”明悠也反问。
谢安莞尔,“那就不能是贼首被下面的人卖了?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例子多了去。”
“如果他没点本事,真是这样没用的人,你会知道他是谁?”明悠白了某首辅一眼,“别兜圈子了,他是谁?”
“一个很危险的人,你今儿的谨慎救了你,不然就你这张脸,他未必干不出直接掳走你,不顾暴露的危险。”谢安直。
明悠:“……比太子还好色?”
“嗯,野蛮人的好色。”谢安提醒道。
明悠懂了,赵见深么,好歹是学了孔圣儒学,多少有点道德底线。
而谢安嘴里这个人,不仅危险,还没有道德束缚,什么都干得出来。
这样的人,tm的到底是谁?
明悠头脑风暴了一轮后……